落_尘

刀剑坑中,主站三山,其他偶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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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国乙游,绘旅人路推,未定夏推,恋与周推。
沉迷咸鱼,试图拯救_(:зゝ∠)_

【三山】猫

本子《与你相遇》里面的,也感谢当时买本子的亲们。

修改了点当时的错字,倒地_(:зゝ∠)_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圣诞快乐啦!

01

 

  我是一家小便利店的收银员,店面临近中学校,因此生意也还算过的去。

  因为是24小时营业的关系,收银员的位子是轮班制,分早班和夜班。

  今晚因为夜班的收银员家中有事和我调换了班,也就导致了我晚上9点站在收银台前,看着店中无人,把目光转向了门外发着呆。

  小镇并没像大城市一般灯红酒绿,在五彩的霓虹下的喧闹不存在于这条小小的街道。路灯发着橙黄的灯光,照亮着一方。偶尔有追逐亮光的小虫上前,围着灯泡打着转转,直到消亡掉落在地上。

   无聊如我,盯着路灯下倒映的影子,目不转睛,也丝毫没听到由远及近的轻微的脚步声,直到听见收银台前扑通的一声,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转头回过神来。

   而低头对上的却是一双蓝幽幽的眼睛,而这道目光的主人却是一只毛茸茸的猫咪。

   一猫一人就这么对视着,而身为人这边的我面对这只大猫的眼神却有点怂了。

   猫咪的体型不小,身上的皮毛质地柔滑,耳朵和眼下的一部分是黑色,呈现出一个倒V字,蓬松松的大尾巴正一摇一摆的摆得正欢,这一切大概在他人看来是萌点,见到了肯定想上去摸摸猫咪的头,而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你的时候,试问你还会有逗猫的心情吗?

   反正我没了。大晚上被一直突然出现的猫给看上了,即使猫再萌,他也没有逗的心思了。

   咚咚。细小的声音转移了我对猫的注意力,也把眼睛从猫身上转移过来,抬起头来,我才发现跟前站了一个带了兜帽的金发男子,本想因为自己走神而怠慢了被忽视的客人正准备道歉时,对方却先一步递上了本子,清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前。

  ————抱歉,我家猫给你带来麻烦了。

   我大概是知道为什么猫那样子看我了,因为我忽视了它的主人吧,而它的主人为什么不说话,而是要写下来呢。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台子上的猫咪,叫了两声,而金发的青年则是感受到我的想法,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

   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感觉那只大猫白了我一眼,目光里有些不爽。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对方则是重新在纸上写着字。

————店里有鱼罐头卖吗?晚上它一直叫,好像是没吃饱。

  撇了撇嘴角,瞧向那只仰头目光炯炯盯着金发青年的大猫,金发青年点了点头,大猫像是明白了什么,往前一跃,跳到了地上,蹭了蹭青年的裤脚。

  我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位,表示自己的存在实在是有些多余,记起刚刚青年的问题,指了指店里左边的货架,告诉对方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蓝眼的猫儿跟着主人一步一随,毛茸茸的尾巴晃晃悠悠的。而在收银台这看着这猫的动作,不知为啥,我好像感觉到这猫的心情大概是挺高兴的。

  大晚上猫要吃东西,还就出来买了,这也是够宠的。要是换自己,大概会关上房门不去理吧。我挠了挠头,试图幻想自己有一只这样的猫会是怎么对待的。大概自己并没有什么照顾小动物的爱心吧。

  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金发的青年也挑选好了东西到收银台前。

  把罐头装进塑料袋里的时候,大猫拿脸蹭了青年的衣角,青年则是颇为无奈的弯下腰,把猫给抱紧怀里。

  青年腾出一只手接过袋子,微微向我点了点头,抱着猫咪离开里店里。

  我站在店门的位置看着这两位走去,也见着被单手抱着的猫依在青年脖颈的位子,眯了眯眼睛开始了休息。

  这猫的待遇还真好啊。那么大,估计也挺重的吧。

 

02

 

  后来青年来便利店的次数似乎多了起来,每个星期会来便利店三四回,通常是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当然也是带着猫的。

  这一来二去的也慢慢和这个青年熟悉了起来。

  青年的名字叫做山姥切国広,那只和自己初次见面不太愉快的猫咪名为三日月,是他养着的一只布偶猫。

  山姥切并不是聋哑人,听力良好,不能说话是因为几年前的一场意外导致声带受到了损伤,所以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纸笔交流。

  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些,纸笔交流也没什么不好。看着山姥切用修长的手指握住笔,在纸上用黑色水笔流畅的写出好看的字,对我而言是一种享受。

  我信着一句话,当你善意对待他人的时候,他人也会回以善意。我并没有因为山姥切在语言上的缺陷而去嘲笑或是看不起,在渐渐多起来的交流中,我也了解到,其实对方只是因为自身障碍有些自卑的温柔青年。

   对方会因自己偶尔一句喜欢镇上的肉包,在我要值夜班的时候给我带来,也会因为聊天时无意的一句自己的甜食党送给自己一玻璃罐子彩色的金平糖。

  我的无心之语对方却能记在心上,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结交这个朋友呢。

 

  在我和山姥切之间的友谊慢慢加深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山姥切的那只叫三日月的布偶猫,并没有因为主人和别人的关系好而爱屋及乌的喜欢上主人朋友,反而是对我升起了一些不明情绪。

  有次我在看见山姥切站在路边,手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猫,看着身躯相较于其他猫有些庞大的三日月一蹦一跳时,我也起了兴趣,向山姥切借过狗尾巴草蹲下身子去逗时。三日月却很不给面子的用着好看的蓝眼睛瞪我一眼,对没看错,是瞪我一眼,扭过身子,白毛的大尾巴直接扫我一脸。

  然后对着山姥切喵喵喵叫着撒娇求抱抱。

  我这叫猫不理?刚想和山姥切说这事,却意外看见山姥切因为被三日月舔了舔嘴角避而不见的样子,但是他并没生气,而是难得扬起了浅浅的笑意,格外好看。

  山姥切那时的脸算是侧面对着我的,也就没有看见他家猫咪格外浪费的用那好看的蓝眼睛鄙视外加得意的瞧着我。

  三日月这种行为并不是偶然为之,在我看来它就是故意的。要我说,这只猫的嫉妒心和独占欲极大,觉着它主人就是属于它的,谁也别想碰。管你是不是主人的好朋友。

  别看这家伙对着山姥切卖萌讨乖,在外人看来可爱的不行,可在山姥切看不到的视角里,我却见到了这只猫咪的真实面目。

  自己和山姥切无意的肢体接触,却会招来三日月敌视的眼神,然后就见它扑到山姥切那边,拿舌头舔我刚碰过的位置。有时我带了好吃的东西送给山姥切时,三日月则是第一时间装可怜的用蓝眼睛看着山姥切,惨兮兮的叫上几声,那副样子要是不知道它本性,我大概真的会觉得是我对不起这猫了。

  山姥切虽不会当着我的面给,但是我敢保证依着山姥切那宠三日月到骨头里的本性,肯定自己一口不吃全喂给了那只心机猫的肚子里。

  算了算了,你跟一个猫奴还能去说什么呢。

  只能说啊,三日月这只看上去像软绵绵的布偶一样傻乎乎的大猫,实际上估计是要成精了。

  而山姥切也不自知,甘愿成为这家伙的爪下之物,甘之如殆。

 

03

 

  一言不合秀恩爱,指的是人类的之间情侣的一些举动。但在我看来,除了被我的同类们伤害我的眼睛以外,也被眼前的一对人猫给闪瞎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用在人以外是不是能够使用,但是我觉得放在这两个家伙身上一定适合。

  你懂那种看着小情侣不顾外人在公共场合之下卿卿我我吗,那我现在就是在看山姥切和他家猫三日月在那里亲亲密密,我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故作不在意的低下头,装作要把玻璃茶几盯出个洞的样子,试图回避着这对人猫。

  要不是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什么神鬼妖魔,我估计会觉得三日月这猫,讲不到就是猫又这种传说里的妖怪变成的。

  舔就舔吧,还专门往什么嘴巴上,脸颊上,要不然就是爬到山姥切的肩膀上,用柔软的毛蹭着山姥切的颈脖窝蹭的欢快。

  正当我回避的时候,我也看见玻璃茶几上放着的卡片上的图画。

  细腻的笔触,搭配上柔和的水彩,灵动的把上面的生物的神韵给描绘了下来。

  在田野里跳着扑蝴蝶,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又或是安静窝在青年的腿上睡着。猫咪的各种各样的姿态,全被用图画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在与山姥切这个人有交集的开始到现在,似乎从未见到他的身旁除了这只猫还有什么人存在,例如家人,朋友一类的,再瞧瞧屋子里,除了简单的装饰和四处可见的猫的照片和图画,再没有任何的其他人存在。

  回过头,三日月似乎是玩累了,窝在山姥切的腿上睡着了,而我的脑袋里则是被这个疑问给占据,眼神飘忽的看向山姥切,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总觉得怎么问怎么说都是错啊。

  正欲开口的时候,山姥切抱起腿上的猫,准备把猫转移到窝里睡觉,而抱起来的时候,三日月浅浅的打了哈欠,幽蓝的眼睛看向我。

  想要的问题停在了嘴边,然后慢慢的咽了下去。

  那个眼神在告诉我,不要多不该多的嘴。

  这只猫......一定不简单。

  往后的经历里,我也明白当时的直觉并没有错。

 

  百无聊赖的拿着指尖轻轻敲打着收银台,抬头看看店里挂钟,我疑惑起本该来店里找我的山姥切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来。

  伸手摸进口袋,拿出手机按到短信的页面,给山姥切发了一条短信。

  而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在这之后的又一个小时里,我的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山姥切从来不是一个与别人做好约定失信的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而我,现在却有点无能为力,慌张无措了起来。

  山姥切他不会发生了什么吧,他不能够说话,真出了什么事情,该要怎么办呢。

  就在我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猜想给塞满的时候,我听见了陌生的脚步,急促慌忙的朝我这里过来,但那并不是我熟悉的脚步声。

“现在除了你我找不到谁能帮国広,你是他唯一熟悉的人。”

  我抬头看向和我说话的人,不由得的一惊。让我惊讶的不仅仅是山姥切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认识的人,比如眼前和我说话的这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还有就是他背上趴着的人,就是我一直等着来赴约的山姥切,然而这时的山姥切明显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昏昏沉沉地趴在青年的背上一动也不动。

“你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要知道,我盯着深蓝发色的青年问道。

  而在这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陌生青年咬着唇,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是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我。

  幽蓝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却在这刻有了一个说出来荒谬的想法,等待着青年给我验证是否成真。

“我是...三日月。”陌生青年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我听得清。

  猜想得以印证,我没猜中答案的喜悦,因为这答案带来的震撼足够颠覆我一直以来的世界观。

  但却又觉得,事实的确应该如此。这个青年是山姥切那只名为三日月的布偶猫,从摆在眼前的事实来看似乎没那么难接受了。

  随后,我也没有时间去纠结一只大猫是不是能变成人这个问题,而是连忙打电话给接班的同事,索幸对方也正好到了店面,我便跟着三日月一起把高烧昏迷的山姥切送到了医院里。在安顿好一切后,我转头瞥向这名为三日月变成的青年。

   而后我也更加明白了,所谓世间的万物,我所知道知晓的太少太少。

 

 

04

 

  天空被乌云给染了颜色,本该是白天的时候,却见不到不见了光明。雨点啪嗒啪嗒的打了下来,砸在街道上屋檐上,漫进了泥土里。

  恶劣的天气下,路边无人,而在小桥下,金发的孩子却抱着手里猫儿捋过那柔顺的皮毛,软软的脸颊轻轻蹭着猫儿,低声细语着。

 “猫儿猫儿不怕,不管打雷下雨都没事,我陪着你呢。”说完把猫儿轻轻的放下,拿出书包里的火腿和牛奶放在地上,“远足的时候剩下来的,全给你吧。”

  猫儿蓝蓝的眼睛里印着的全是男孩温和的面庞,男孩眼里倒映是那只用软软舌头舔着他指尖的小猫。

  一个雨夜的相遇,孩子给偶然遇见的猫儿留下了维系生命的食物还有遮风挡雨的伞,而猫儿眼里的却留下了孩子的音容相貌,再也无法忘却。

  时间荏苒,那时的孩子记不得曾经记忆里救过的猫儿,而猫儿却是为了寻找他四处奔走。

  而这段寻找长达十多年,再见到时,猫儿已经有了化为人形的能力,可以去当面道谢了,可曾经的男孩却似乎等不了他,倒在血泊里,生命垂危。

  救过它的孩子进了医院抢救挽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一切,家人,声音。

  那时的它爬上了医院边高高的树上,站在对着已经长大成青年的孩子所在的窗口,静静地看着青年埋头进了膝盖,无声地哭泣着。也就那时,它决定用陪伴来报恩。

  后来青年出院了,处理好了后事,整理好了父母留给自己遗产后,卖掉了在那城市里价值不低的房子。在走的时候,他带上了一只猫,那只自从他出院后就一直跟着他的猫,一起离开了这座有欢笑也有悲伤的城市,搬到了一个小镇子居住了下来。

  陪着这青年走过低潮期,迎接重新开始的生活。

 

  病床上的青年褪去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药水顺着透明的细管慢慢流进了青年的血管里。而他身边的俊美青年则是低声和我说完了他和山姥切的那些故事。

  一个追随和报恩的故事吗?不知道山姥切听见了会有什么表情呢?是惊讶还是被平静的接受下这一切呢。

“你明明可以化为人形待在他的身旁,为什么一直保持猫的样子。”我提出了的问题,询问起三日月。

  明明有人身不是更方便吗,可以自然的接触,不是更好吗。

“我怕我化为了人身,我便舍不得了。”三日月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丝哀伤,虽有疑惑却没张口说出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要说的话,“人类的时间和我是不一样的。”

  我听见这话突然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下来不再出声。

  三日月的寿命,怎么能与我们平常人类相比呢,他所在时间缓慢的流淌着,他可以默默的看完一个人生老病死而面不改色,因为他还是没有变化,可要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看完那些,其实应该算的上是一种变相的残忍吧。

  而以一只宠物的身份待在山姥切身边,他占据不了山姥切的人生多少地位,他可以旁观山姥切的人生,见证下山姥切周围发生的一切,不做参与,只是旁观,然后在适当的时候退场,这便足够了。

 “我最开始想着陪伴着他就足够,仅仅以一只猫的身份。我不能参与他的人生,也不敢参与他的人生。要不是因为这次情况紧急,我大概是不会以这个样子出现的。也希望你能帮我瞒住这件事,不管编造出什么理由。”

三日月低着头,眼神里看不出悲喜,而我却在这刻发觉自己开始心疼起眼前的这个人。

 “我很庆幸他认识了你,至少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放的很低,近乎让人听不见。我看向正在说话的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是一种让我有些难过的平静。

  静如死水,没有一丝生机。

 

  山姥切醒来的时候,三日月已经离开了医院,在他离开时再次嘱咐我,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点点头答应下后,看着他俯下身子在山姥切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我忍住知道真相汹涌澎湃的心情,来回答山姥切对于自己怎么就出现在医院里的事。对方听到自家猫咪跑出来找人求救的事后,睁大的眼睛瞧着我,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再三的解释之后,山姥切也总算的是相信了我的说辞,毕竟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到自己的猫变成了人,这种违反常理的事。

 

05

 

  生活总在你认为波澜不惊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或者惊吓,对于我还有山姥切和他的那只名为三日月的猫而言,二者皆有。

  本以为山姥切生病那件事后,一切改归于平静,然而太多的太多都是我意想不到的,例如三日月的活动变得频繁了,就山姥切的话而言,似乎是热爱上了出去看风景,而相比之下,三日月在某日山姥切在家赶稿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所带来的消息似乎更为震撼。

  三日月说,他看见了山姥切小拇指上隐隐生出了一条短短的红线,虽才刚冒头,但他却看得明显。要知道对于平日向来没啥异性接触的山姥切而言,这样的消息简直让人惊讶不已。

  在被这消息半天不得消化的时候,我却心思有点跑偏。

  这个消息对三日月究竟是好还是坏,又或者,三日月难道不想这根线最后是与他相连吗。而后又觉得自己没脑子,三日月要真想要这样的结局,干嘛还来和他谈论这个。

  最后绕在嘴边的话,也只变成了几个字的询问,丢给三日月。

“你打算怎么办?”

  三日月似乎讲完话后思绪就有些飘忽,半天才意识过来我才向他提问,抿了抿唇,好一会才开始回答,“并不想怎么办,顺其自然吧,我只要找到适当的时候退场就好。”

  有些话,当说出来的时候,你才发现那是一道伤口。我在听到三日月的回答时,惊觉自己的失言

  我这就是在那道看似看不见的伤口上撒盐。

  三日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懊悔,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不再与我纠结在这问题上。

 

“你说三日月是不是要恋爱了。”山姥切给我沏上一杯茶后,抬头举起本子朝我问出了个极为奇怪的问题。

“哈?”听见山姥切这话,我余光瞧着站在阳台上闻花香的猫咪似乎有一瞬身形不稳的样子,突然间好想放声大笑。

三日月恋爱?除非他真的是只普通的猫咪,到了发情期就去找母猫了,可山姥切你能不能想想为什么之前三日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啊。

“我是不是光顾着自己,忘记为三日月的幸福着想了。”

  看着山姥切陷入沉思的模样,再瞅瞅本子上的字,我思考山姥切这家伙的脑回路该有多清奇。

  呵呵两声后,某只无法忍受的猫已经健步如飞的朝这边走来,然后飞身准确的投入山姥切的怀抱里,蹭着山姥切。

  我叹了口气,朝和谐的人猫两位道别,山姥切正逗猫的正欢,答应了一声。

  此刻的欢乐,配合上先前三日月的话,我有些无力,但即使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三日月大概也是愿意陪在山姥切身边的吧。

  哪怕山姥切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其实有一只可以化为人形的猫一直守护在他周围。

 

   之后,山姥切跟我用书面交谈三日月可能真的在外面找到了喜欢的小猫的时候,我表示无言以对。不知怎么其实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三日月能用真实的身份面对山姥切,哪怕只是好好的讲上一句话也好。

  我记得在三日月与自己交了底后,我也问了句别的,比如他对山姥切到底算的上是个什么情感,是来报恩的吗。

  然后我就在那见着三日月喝上一口浅淡的茶水,小声的低语。

 “如果是报恩的话,那便简单多了。”

  仅此一句,我大概明白,三日月的情感大概是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的。

   

 

06

 

  我从没想过山姥切会有手足无措对着一个女孩子涨的脸通红的样子,所以见到时,我简直一脸不可思议,然后条件反射的去找某只爱和主人腻歪的猫,却发现猫似乎并不在现场。

  三日月隔三差五的消失似乎变为常态,而山姥切也在慢慢习惯这一过程。

  据他说,他看见过三日月和某只很可爱的小猫待在一块过,所以三日月这是寻找自己幸福去了,毕竟也这么大个猫了。

  现在暂且不提这个,等到女孩子离开后,我上前询问,才知道这是杂志社那边的人,过来找山姥切商量杂志插画的事,算是山姥切的长期雇主了,至于这次为什么会派个他不太熟悉的人过来,山姥切表示也不清楚,至于所谓的脸红大概算是他的生人恐惧症突然发作了。

  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想念某只名叫三日月的猫了。

  毕竟,那才是属于山姥切的日常模式。

 

  山姥切对于自家猫咪的反常举动并没有任何的自觉,还是按照原先的生活步调往前走。

  而作为这两位的忠实旁观者,却表示,三日月只不过是在慢慢的实行他的计划,一点点远离山姥切的生活。

  他倒并不是为了去找什么钟情的小母猫之类的东西,或许游荡在某处,但绝不是山姥切脑内的想象

 

  某日我去山姥切做客,按了许久门铃,才听到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过却不似山姥切的步伐节奏,难道?

  面对那张好看的脸时,我一点也不想套用在是某只体型庞大的猫身上,违和感太重了。

 “国広睡着了。”三日月对我并没有所谓的待客之道,见到是我后,交待了一句关门,就随我去了。

  而当我穿好拖鞋,走到客厅时,则见到了难得一见的景色。

  金发的青年侧躺在三日月的大腿上毫无防备的睡的正香,此时阳光正好,洋洋洒洒的漏过半开的帘子,落在二人身上,显出一片暖意。

  让我不禁以为,山姥切身边待着的不是那只猫,而是这一直默默不出现的人。

 山姥切不会说话的嘴里嘟囔着什么,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我也知道他这种温和的语气是在跟三日月说着什么吧。

“国広,我现在可不要吃小鱼干哦。”三日月也用着同样的语气轻轻的回应着山姥切。

  山姥切在这如此奇特的场景下,和三日月进行着一场在外人看来十分不正常的对话。

  拜托啊,只要你现在醒来,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存在啊,而不是在梦里碎碎念啊。

   但无论我如何在心里期望,在山姥切在梦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微微翻了个身,继续睡着,而三日月偏过头看向我,食指堵在淡色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吵到睡的正香的山姥切。

  这属于他们的时光,不应该说属于三日月知晓的时光,我不忍去打扰,只在临走的那刻回了头,张口说了几句话。

 “你哪怕连一点让山姥切知晓的机会都没有吗?只为了还未长成的红线,耽误掉能在一起,真实的时光吗?”

  我可以确定我没有质问的语气,看到三日月听见我问话而呆愣的样子。不知为何我觉得解气了不少。

  别在那故作伟大,三日月你敢说你没有过丁点的私心,想要把这个一路你陪伴过来,哪怕把真心都搭给所谓要报恩的青年,真实的触碰他吗。

  我不愿去思考三日月思考的有多么深刻,但对我而言,看的越多他们温情的片段,我便越为山姥切可惜。

  我不知道我几句话能带来什么改变,又或者能有什么改变,但哪怕轻微也好啊。

  这种一方被默默守护还不知晓,那边还故作清高说啥要给幸福。我可一点也不想看电视剧上的狗血桥段发生在我的面前。

 

07

 

  我曾以为,三日月和山姥切的故事,即使不会走向一个特别愉快的结局,但大抵不会有很大的变数出现,直到这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跟三日月说过那番话之后,这两位之间还是平常的相处,并无半点波澜可言。三日月还是那只懒散爱黏主人的猫,山姥切还是一如往常的猫奴画风,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不禁在心中苦笑道,我怎么能试图去改变三日月的思想呢。

  店里空空无人,我却颇有点不是滋味,直到柔和的音乐在耳边响起,震动的声音也嗡嗡嗡的不停响着,才总算唤回了走神的我。

  来人显示是山姥切,按下接通键,正疑惑着山姥切找我有什么事,想要开口询问时,对面先传来的不是山姥切的话语,而是隐隐的哽咽声,带着哭泣的味道。

“山姥切山姥切,怎么了,你说话啊!!!”我在手机这边焦急的喊叫,试图唤回对面的一点回应,却突然记起山姥切并丧失了语言能力这一点。

  过了一会,大概是山姥切那边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报给了我一个路口的名字后,便挂断了电话。

  见得交班的同事过来,我也不去思考山姥切为什么能够开口说话这点,拿好东西,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便利店,往山姥切说的街道走去。

  快走到相应的街道时,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路人们,似乎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听不真切,却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猫,救人,血。

  当终于到达的时候,我看见的便是地上一小滩的血迹。本该悠闲散步的大猫,躺在这摊血迹的中间,好看的蓝色大眼睛静静的阖上了,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我盯着眼前的场景半天不能回神,然后才转了头,望向了坐在已经没有声息的大猫旁的山姥切。他的脸上还看的见泪水的痕迹,双眼无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站在他的身边。

 “三日月,三日月…..”他的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扑进他怀里的那只大猫的名字,然而,没有声息的大猫已经不再可能做出原来山姥切叫他名字做出来的动作。

  没了在草丛边蹦跳追逐蝴蝶的大猫,也没了赖在山姥切怀里斜视他的家伙,更加不会再有那带着柔和了快化了的笑容的深蓝发色的青年让山姥切在膝上午睡的场面。

  一切似乎因为这场意外强制地划上了句号,哪怕是用鲜血写上的。

  那天,我已经记不得到底是怎么拖着山姥切离开现场的了,只记得,山姥切那天穿着白衬衫,而当放下大猫冷去的尸体时,上面印下了几个梅花印,这大概是三日月最后留给山姥切的痕迹吧。

山姥切试图用想要用手在地面上挖出一个大坑,想要把猫埋进去,可是我看的见,他的手在打抖,根本没有力气去挖,却还在不断的努力哪怕指甲里沾满了泥土。

“我最舍不得看的就他哭的样子,大概我见过他最无助的那个时候吧。”三日月曾经和我闲聊说的话在耳边隐隐响起,我却很想和那不会再出现的人,说上一句,现在的情况你满意了吗。

  我看不下去山姥切边掉着眼泪边挖土的模样,抬腿往店里跑去,在同事奇怪的眼光中拿出来一把铲子,扔上收银台让同事付账,也顾不得同事的询问,拿好东西就往那片草地跑去。

  山姥切还在那毫无知觉的用手挖着泥土,我蹲下身子来,在他的边上用铲子挖出一个深一些的坑,把装着东西的纸袋子拿出来,垫在底下,抱过曾经自己赞叹过有着舒服的皮毛的大猫,轻轻的放下去,侧过身子,拍了拍山姥切,做一个最后的道别。

“ 我记得那时我提着行李,孤单单的离开的医院,却不知何时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当我回过头时,对上的便是那好看的蓝眼睛,里面倒映着我的样子。”

  山姥切小声的说着他和三日月的故事,属于他们的故事的另一个版本,而边说边用我放在他身旁的小铲子把原先铲出来的土一点点的填回去。

 “我那时蹲下身子,猫儿便上前走来,用温热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我的指尖,温和的叫了几声。我甚至有错觉,它在安慰我。后来我在那空荡荡的房间里呆了一段时间,一段极其迷茫的时间,我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甚至想过在世上我的真的需要存在吗,盯着厨房里的刀具或着站在阳台发呆的时候,三日月总是会跑过来蹭蹭我的小腿,示意要我抱着它梳毛。那时,如果我没碰上三日月的话,我大概真的会有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吧,毕竟独留在世上的我真的太寂寞了。”

 “之所以会给它取名三日月,大概在它住在我家的第一个晚上时,那晚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站在新月下的人,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不知为何竟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好像这人便是猫变成人形的样子。”

 “后来搬到这座城里,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我本以为该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前些日子,我在沙发上半睡半醒时,听到的那句细语,朦胧之中,我看见了我与三日月住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梦见的那个人的模样。”

 “本来这几天打算抓住三日月好好在家观察一下的,但奈何今天要出去和杂志社的人碰面,也就带上三日月一块去了,但要是知道归途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也不会出门吧。”

 “三日月在我走神过马路的时候,朝我扑过来推开了我,我好好的活着,它躺在那里,又变成和五年前一样的场景了,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甚至都没有机会证明,那看不清的身影到底是谁,我甚至都没能和他,和一直在我身边的这位守护神说句谢谢。”

  当山姥切的话说完的时候,最后一捧土撒了上去。用铲子在松散的泥土上拍上几下,抹去先前的痕迹。

  “三日月,我不知道那隐约的人影是不是你,但谢谢你陪我度过最艰难的岁月。”说这话时,我见到山姥切的嘴角慢慢展开,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我无法再去评价他们之间应该的是怎样的感情,山姥切看到过人形的三日月,即使不清楚样貌。我应不应该去和山姥切说三日月曾经说的话呢,大概还是算了吧,或许有那么一日,找到一个适合的时候,我再慢慢道给他听。

   埋着大猫的泥土旁有一株小小的花儿,一只淡蓝色的蝶落在了上面,停留片刻后从我们的眼前飞过。

   三日月,三日月,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对山姥切最后的告别吗,你听见山姥切最后对你说的话了吗?

   或许今天的山姥切所说的话,会随着这微风带到你的耳边,让你听见吧。

 

 

 

番外  猫儿九条命

 

   三日月走了,我的家里再没有一只毛茸茸的家伙随意行走在房子里,也不会有靠在阳台的藤椅上安静午休的时光了,所有一切他我想要印证的谜,也大概不会有知晓答案的那刻。

   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抱紧自己,这是我能给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时间一点点流淌,见着房间从明亮转为昏黄,我也终于放开了自己,穿好拖鞋,去厨房做属于我一人的晚餐。

  在不用交稿的空闲时间里,我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消磨时光。

  虽然经过那次意外我终于恢复了声音,但除了和我那位在便利店当店员的好友偶尔交流外,我并不愿意在与什么外人接触,没有必要,也并不需要。

  和杂志社的交流通常是靠邮件交流,除了偶尔有见面商讨需要的时候,一般是见不到面的。

  我唯一的好友叫着我是个迟钝的人,看不出那好几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孩对我的意思,我却想说,我并没有恋爱的心思,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梦里的常客是那模糊不清,萦绕在我心头的影子,他出现的背景里有着一轮明亮新月,我在梦里叫着他三日月,可他从没回过头。

  醒来后,不禁觉得自己很傻,猫怎么可能变成人呢,曾经午后的呢喃,也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也讲不到。

  梦中人,半梦半醒时的话语,不过虚幻,可偏偏我当了真,还不傻吗。

 

  杂志社的女孩来我这边商定下期杂志的插图,约在咖啡厅见面,而当我杯中的饮品剩下不多的时候,女孩脸红的对我开了口。

  ——我喜欢你。

  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呢。脑海里反复的循环女孩讲过的话,询问自己,我的喜欢给了谁呢?幽蓝的眼眸闪过我的脑海时,我不禁失笑,对着女孩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抱歉。

  女孩红了眼眶,我能做的只有递过桌子上的餐巾纸过去,其他多余的话,我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以后,还要怎么和这个女孩见面呢,或许杂志社会换个人来吧,要不然该有多尴尬。

  女孩走后,我继续端着我那杯快喝完的咖啡坐在窗前,思考下期插画的构想。

  下午宁静的街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落在了地上,大概窗外是有微风的,要不怎么刮落了几片本还翠绿的叶子呢。而谁踏在了那片绿叶上呢。

  无聊之际,我抬起头准备观察下在着僻静小道上出现的人,而那抹身影则丝毫不给我观察的机会,一闪而过。

  而当冲出店外,却再也找不到刚才出现的那人。

  也许,又是错觉吧。

 

  站在阳台,独自一人赏着那轮月,当陷入这片静谧时,却被门铃声给唤回,不满的走向大门,也顾不上去猫眼看看来者何人,打开了大门。

  而当我看见一个曾经出现在我梦里无数次的身影终于在现实中出现,而那熟悉的眼眸里,挂着是比天上那轮还好看的月亮,里面还倒映着我的影子。

  “国広我回来,久等了。”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惊讶,而是上前抱住这只存在于我梦里的人,紧紧地抱住。

 “三日月….谢谢….”

  谢谢你终于回来了,谢谢你没抛下我一人独自前行。

 

  而那之后,我询问起了三日月这些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后,他不过笑着与我解释。

 “猫儿的命可不止一条呢,但是失去一次生命需要恢复的时间有点久而已,但总归我想通了,你那朋友说的对,我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呢。”

 “而且,我还能听到国広这么好听的声音不是吗?一切都是值得,只要还能与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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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买了这本本子的亲说句对不起,因为自己拿到样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不仔细,真的是好多错字。。。。

至于这个故事,大概,我只是想看看三明变成猫守护在被被身边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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