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_尘

【三山】萤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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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三日月x山神山姥切

【12】

 

-01-

 

  金发的山神站在俊秀青年的面前，看着他抬手看着腕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的作响，一步步的往前走，任这时间流淌。

  走到青年的面前，在他的眼前喊着他的名字，期望能看见青年一脸惊讶的表情后，说着：“切国，你被我骗到了吧，我怎么会看不见你呢！”然后握着他的手，微笑的向他诉说着近况。

“三日月，三日月，三日月宗近，我不就在这里吗。”

  无论他喊上多少声面前黑发青年的名字，对方也只是四处张望着，偶尔轻声说上一句，切国怎么还没到的话。

  听不见金发少年叫上他无数遍的名字，看不见金发少年在他面前摇晃的双手，感觉不到他的恋人正满脸无措的试图想要去牵上他的双手，引起他的注意而无果的举动。

 

   三日月在神社旁等待了许久，见不到本该在此相见的恋人，只得往山上走去，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盘旋，可也说不上是什么，只得不去多想，走到这位山神大人经常会去的地方。

   也许正躺在树干上睡着了，忘记了相约的时间也说不定呢。

   溪边，树下，神社边，山林的小道，而当三日月走过二人熟悉的山中的每个地方时，却发现，没有任何的踪迹，就连本该在山林偶遇的妖怪们，也像是集体放假了，消失无影。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边，他寻找的人，正在默默的牵着他的左手，他喜欢的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黯淡下了光彩。

 

   “切国不在山中的话，不该有妖怪来跟握传个口信吗？”

   三日月寻了一个下午，却也没有个结果，按照先前找不到切国的时候来讲，都会有个妖怪来告诉他原因，而今天，这山中却是一个妖怪也看不见，更别提能有传口信的了。

   而终究夜幕来临，他也不得不下山去，回到居住的地方，等待着明日再来。

   走到神社门口，三日月顿了顿脚步，看上一眼后，转身离去。

   本无风的夜晚，不知何时刮过一丝微风，带来几分凉爽之意，划过三日月的耳旁时，却让他一愣，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话语，而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他寻找了一下午的人，是他的恋人，是他的切国。

   “切国，你在哪里，我找了一个下午，都没看见你，你在躲着我吗？”可任他在山中如何的寻找，他也瞧不见那个金发的少年。耳边的风还在轻轻吹着，里面的话语的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越加的不清晰。

   “三日月....宗近，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相伴....愿你今后安好...再见了...我..”

   最后话里说了些什么，三日月终究还是没听清楚，只是感觉到山中的风大了起来，吹起两旁的树林，飒飒作响。

   几只萤火虫飞向三日月的身旁，停留片刻后，最终飞远了。

   

   谢谢你相伴的岁月，突然想到今日，竟是是我们相识的整整十二个年头，而我竟然的在你的时间的里走过了这么久。

   曾经以为寿命将是我们最大的阻碍，却算漏了，人类的灵力有时也是有限的，长大了，便看不见神明妖怪了，看不见本就不属于这此岸的东西了。

  是他想的太浅，忘了人与神明或是妖怪，本就难以相伴，也怪他太痴，奢望能与那人相伴，至少能陪他白头。

  罢了，这便是宿命。不过还好，三日月今后或许会遇上更适合的人吧，而不是他这个什么也给予不了的无用神明。能遇上一位在下雨时给他撑上一把伞，能在他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旁的人。

  他终归，还是沦为了三日月成长时光里的一场梦，过了，便没了。

 

 那日的月下，这座山中突然安静了下了，连虫鸣也消失了不见了。

  而若你看的见这一幕，大概会看见一群妖怪围在神社旁，望着站在神社中央的祈愿树旁的金发少年，拿起一根红布条，抛掷空中，最后落在枝头上。而让这群妖怪们感到担忧的是，他们一向稳重的山神大人，此刻正强撑着笑容，流着泪对着那枝头喃喃细语。

  ————愿你今后安好，寻得一人白头到老，忘了我这无用神明吧。

  少年说完这话，也终于止不住哽咽，靠在树干上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任泪水沾湿衣衫。

 

-02-

 

  若是在这山里头待的久一点的妖怪，有不少都会知道一些当年老山神的一些往事，而却未有人敢去再提，因为那是老山神的一道深刻的伤疤，无人有胆量去因为一点好奇心，而去揭开这道旧伤疤。

 

 曾经老山神还只是初为神明时，偶遇上了一位人类少女，两人交谈甚欢，时常在山中行走，渐生情愫，而后来坦白了心意，更是如胶似漆。二人的甜蜜全都看在山中的妖怪眼里，也都被衷心的祝福着这对有情人。

  偶尔二人在夜晚相会，山神担心着少女看不清夜间的山路，本想作罢，而这时林中的萤火虫却是纷纷扬扬的从树丛中飞出来，为二人照亮前进的道路。

  本当一切应该走向一个美好的结局时，少女却是再也没了看见神明的能力。

  有些人的灵力到了长大会慢慢的消退，最后便看不见神明和妖怪了。少女便是如此，可依旧是经常来山林中，大声的叫着山神的名字，期盼着能见上一面，却不知恋人正站在他的身旁，触碰着她的双手。

  少女并不愿放弃，也不能接受突然消失的恋人，而终究还是被她的家人给带了回去。

  没有人相信她嘴里的话，什么神明，什么妖怪，都被当做是少女的胡言乱语，被家人给禁足在了家中。

  而最后的结局是，少女终究还是嫁为人妇，为人母。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身披着白无垢时，山神大人正在不远处观看这一幕，并且从那以后，鲜少踏入人世。

  要问山姥切知不知道这段往事呢，其实就连山姥切，老山神也未曾提过这段往事。而在山姥切与三日月开始有交集开始，有些一直居于山中的妖怪们，便想起了过去的事，叹息道，这难道是这座山的神明，逃不脱的命运吗。

  现今得以验证，就连结局，他们的小山神跟老山神的经历竟是相似无比。

  这也许就是人类与神明相恋的宿命吧，无法逃脱，躲避不了的命运。

 

  那晚妖怪们看见的山姥切似乎就像一场幻像，因为那日过后的山姥切一如往常，时而回去查看神社的情况，照常的处理着山中的大小事务，无任何异常。

  却不知他们的山神大人有时寻不见踪影，是下山去那人类的小学校里，化为一只鸟雀站在教室的窗外的枝头上，静静的听上一节课，在黑发青年出教室时飞回山中。

 

  妖怪们还是会经常看见三日月上山来，叫着他们山神大人名字，执着的可怕。而他们的山神大人则是带上一丝浅浅的笑意，走在三日月的一侧，陪他看这山中景色。

  就像原来还看得见对方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只是，那黑发的青年，看不见他身边金发神明，也再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

  似乎什么都没变，而然终究是不同了。

 

-03-

 

“三日月老师，经常看见你去学校不远处的山上，你是很喜欢那里的景色吗？”班上的孩子在下课后，问完问题，便问起了他们这位好看的老师其他的问题。

“对呀对呀，山上的景色很美吗？妈妈都不许我往山上跑，说是太危险，可我都看见爸爸和妈妈上山去了，说是为家人祈福呢。”

  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的，提出的问题也一个接一个。

“妈妈说山上有一座神社，里面供奉着山神大人，妈妈每年新年都会去那里拜拜，祈愿家人平安呢。老师，山上真的有神明吗？”

  三日月被孩子们拥簇在中间，面对孩子们的问题倒也不恼，摸摸面前孩子的脑袋，望了望不远处的山，却是无意间看见了教室窗外的那只金黄色的鸟儿啄了啄身上的羽毛，目光炯炯的瞧着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歪了歪小脑袋，竟是大胆的飞进了教室，惹得孩子们一阵骚乱。

“这只金色的小鸟真好看，它停在老师的肩膀上，一定是很喜欢老师吧。”

  说完这只金色的鸟儿吱吱叫了两声，对着孩子们点了点头，十分的讨人喜爱。

  三日月偏过头去，瞧了瞧这只大胆的鸟儿，而鸟儿似乎是察觉了什么，亲近的拿小脑袋蹭了蹭三日月的脸颊，叫了几声后，飞出了窗外，不见了踪影。

  三日月却是因此愣了一会，弯了弯嘴角，经过这段小插曲，孩子们的注意力又重新回答了刚刚的问题，继续问着三日月。

“老师，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三日月微笑的看着孩子们，点了点头。

“老师是相信有的，你们相信的话。”

 

  那位神明，总是爱穿着一身白披风，还有一个狐狸面具。有着金黄色的柔软头发，像小孩子一样爱吃甜食，尤其爱吃蜜柑糖。他还有一个朋友，是一只红毛狐狸哦。他爱在大树上打着盹睡觉，喜欢在那夏夜中去山上的小溪边看萤火虫，是一个认真而温暖的山神。

  可惜这一切，他不会向谁提起，因为只会是存在于他记忆的一段记忆，而记忆里的人，他却大概永远的都看不见了。

“老师，你怎么掉眼泪了。”先前的孩子们早已各自散去，而最后离开的孩子，却是看到他们这位老师眼里的一点点泪光，不经奇怪起来。

“没什么，刚才被沙子迷了眼睛了。”三日月揉了揉眼睛，向身旁的孩子的解释着，随后离开教室。

 

 切国，你知道吗，我遇见了一只金黄色的小鸟，他的颜色就像你的头发一样好看呢。当孩子们说它喜欢我时，它还点了点头呢，很可爱对吧。

 不知怎么，在它对我叫的时候，我竟然一瞬间像是听见了你在向我讲话，说着，你当初对我未说完的那句话。

  又是一年的夏季了呢，要是还能和你在山中一起漫步，一起在那萤火中执着手坐在那树下说着话，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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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这里完结，会不会被打【抱头跑。。。。

其实本身写的时候是想过就在这里完结的，当然，这章并不是完结，还有一章，当然如果有吃be的话，这章就算完结吧....

本章有关于老山神的片段，里面有借鉴夏目友人帐第一季第8集里面的，至于这文本身其实是看萤火之森和去回顾夏目有感写的。如果去看了夏目这集的，我这个长大后看不见妖怪的想法也是出自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