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_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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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萤火‹4›

上一章

人类三日月x山神山姥切



【4】

 

-01-

   “切国你为何戴着这面具见人呢?”三日月曾经这样问过山姥切,而他却未给过答案。

    或许在人类心中,神明是强大而骄傲的,而他则就是其中的异类。且不提能力方面,他是不喜欢自己的面容的,大抵这还是有人类时的记忆作祟,他并不喜这幅容貌。

   于是掩盖住了面庞见人,老山神最初见他如此,讲着叫他不必在意这些虚浮之物,后来见他执意如此,便也没有多做阻拦,由着他去了。

   他一般无事也不会去摘下面具,山中的妖怪们也习惯了他如此,没有多言,即使偶有好奇心起,也并不会去找自家山神大人来惹不痛快。

 

   饶是待在一块亲厚的三日月也会好奇起山姥切在面具底下的容貌,但对方从未摘过,他也就没提起来过,但看来现在也许是个机会。

   他与山姥切正躺在山中的空地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而在他问出一个问题以后,听到的不是山姥切的声音,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从他初遇切国开始,他从没见过面具底下的容貌。他幻想过那底下会是什么样的眉目,可却并不真实。

   风吹乱了金发少年的刘海,落下几缕在面具上。三日月伸出手,轻轻拈起发丝,感受着触碰在指尖的触感,帮少年捋了捋。

   手触碰到面具边缘,小心的起来,慢慢的往上挪动,而当终于见得他一直想要见得的容貌时,三日月能感受到胸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鼓动,节奏变快了。

   这几年的相处,三日月看着这人的身形从未变化过,便是更加确定,他认识的切国并不是人类,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二人的相处,以为他从未再别人的面前相处的如此自在轻松。

   山姥切国広是这唯一的存在,从未变过。

 

   眉目尽现,即使未张开眼睑,没能窥探到里面的景色,他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人的俊秀面庞,但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呢,那双眼眸会是什么颜色,是否像这人给他的感觉一般清澈呢。

   手快于脑中的想法,慢慢探了过去,想要抚摸这人的脸颊。

   “三日月…你这是?”阖上的双眼逐渐睁开,瞧见了放大在眼前的人的容貌,带着些微不解,幽幽转醒。

   原来这眸是如湖水一样的碧绿,不带丝毫的杂质,而里面倒映的是自己的影子。

   如果说先前是心跳加速的话,现在则是停了几拍吧。

   三日月也没说话,兀自的以坐姿退了几步,垂着脑袋没有正视山姥切。

   正奇怪三日月的变化的山姥切,倒也没在意面具被摘的事情,关注点都在现在有点不太对劲的三日月身上,伸手想要触碰过去,却意外的被闪开来。

   再瞧过去,三日月已经起身,和他道上一声再见,匆忙离开,留满脸莫名的山姥切独坐在草地上。

 

“你说人类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对着无人的神社,山姥切喃喃自语道。

   他现在越来越不懂三日月的举动,之前的信件到今天突然就跑走了,让他多少有点无法理解。也许三日月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会和他说的孩子,因为人类终究会长大,而他却并没有改变与变化。

 

-02-

 

   那年夏日似乎开始有了什么不一样,黑发的孩子已经长到快和山姥切一般高了,而举止间,不知怎么,山姥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其中。

   思索了番后,山姥切也没得到什么答案,记起被摘掉面具的事,也觉着不能还以面具掩眉目,朋友之间没必要这样吧。

   山中妖怪们大惊,年轻妖怪们惊讶于面具底下的好看容貌,年长些的妖怪则是惊讶于自家的山神大人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舍得摘下脸上的面具了。

   山姥切自然不会去在意妖怪们的碎言碎语,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

 

   而当三日月终于整顿好心思上山来找山姥切时,见到便是再无面具掩面的山姥切国広,用着那双如碧绿湖水一般的眼眸,歪着脑袋瞧着还在台阶下自己。

   大概是这时,三日月也能够真正确定,这个对自己不一样的存在的人,他抱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心动的理由则更好解释,这便是名为喜欢的情感,

   可随之而来升起的是,面前的人并不是寻常人类,如果他开了口,这向来天然的山姥切真能懂他的意思?

   少年三日月在面对日常的生活之中从未心生过困难二字,面对起生起的懵懂心思,反倒是犹豫了。

   “切国怎么会突然想到摘下面具了?”踌躇了半响,说出的话差点让三日月咬了舌头,心里怨怼着自个到底说些什么。

   “朋友间还是要以真面孔示人吧,之前我也疏忽了这点,抱歉。”金发少年的语气里带上了歉意,让三日月有点吃惊。

   “最近也不太懂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呢,虽然我太懂人类的事,但和我说说也是可以的。”山姥切把最近三日月的不对劲归结于这般年纪的少年或许是有了些许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感。

   三日月听的这话心中更加郁结,再瞧上面前的人,有气没处发,只是应了几声,只觉得大概自己这是栽了。

 

-03-

   “切国,切国你在吗?”三日月在山林叫着山姥切,可却没有回应。

   那人常常歇息的地方也好,所属的神社也好,都没了踪影。

   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三日月不知所措起来,他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因为只要他来基本上都是山姥切在神社的台阶上等着他,然后才一块去别的地方。

   “大人今日赴约去了,不知您有何事呢?”一袭白衣从林中深处出来,走到三日月的面前。

   三日月并未立即答她,只是在想刚刚的话。

  “你说大人?切国究竟是?”曾经未得到答案的疑问又浮现在了三日月的面前。

  “大人未与你说他是这山中的神明吗?不过也希望你可别误解,大人也许不是故意隐瞒,他也许只想平静的交个朋友。不过依着您的聪明也许也猜到大人不是人类了吧。”

   得到解答之后,三日月到是没多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会交到一位山神朋友有些意外罢了。毕竟那人在他看来年龄不过也就长他几岁的少年而已,谁会想的这样的少年是这一山之主呢,也不意外在他与切国的相处中身后总是跟了些小妖了。

  “您似乎并不在意呢?”白衣妖怪见着三日月并没恼怒的神情,倒是好奇他们山神大人的这位人类朋友起来,或许大人与他的交往并不坏呢,亏的那些家伙一天到晚的忧心忡忡。

“对我而言,他就是他,只是我认识的山姥切国広,不论他是人类也好,妖怪也好,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我眼里,他只是他而已。”

自己与切国相处中,从来也没有夹杂过任何东西,而对那人的这份情感也是如此,哪怕还未开口过。

“您今日来是找大人来有什么事呢,可以和吾说说,我会转达给大人的。”

“不必了,我只是想问问切国明天是否有空,有个烟火大会要开呢,想和他一道去看。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先下山去了。”

三日月起了身,准备离去。

“谢谢你和我交谈这么多,我也希望你们能知道,我与你们的山神大人,从来没有任何恶意,坦然以对,以心相交。”

“我会和他们去说的,大可放心。”白衣妖怪看着人离去,转身准备回山中的结界内,她想告诉山中的家伙们,放下那颗担忧的心,他们的山神大人也早已不是当初孩子了,还是有识人的眼力见的。

 

   相约躺在看烟火的地方,天空中一朵朵的烟火不间断的绽放开来,五彩的 光芒照在二人的脸上。

   三日月并未能想到,他的话语真的传到了山姥切的耳中,而且还来赴约了。但这些都没什么大碍了,不是吗?

   那个在小镇河边等着他,身着和服,手中拿着两串团子的金发少年,用着极小的声音和他说话,“你要去烟火大会早点和我说就是了,赶的有些匆忙,你不要介意,我没怎么接触过现世,也不知道….”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说不出话语,无法言表心中的暖意,只是默默的走上前,拥住眼前的人,即使对方并没任何的回应,任他抱着而已。

这人即使是神明又是如何,他便是喜欢上了又如何呢。

 

   这是属于三日月十四岁时的夏日尾声,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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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时间轴,在文中会提到三日月的年龄变化。

其实这文自己是想写个细水长流的感情出来,写的可能多为一些日常的小段子一样的片段。

所以看到可能进展到现在还是有点慢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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